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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故人的遗书苏曼婷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,梦到自己飞了起来,又好像坐在一条河中心的小船上,飘飘摇摇。而胯下的充实感,和腹内接连的冲击,则让她清醒瞬间,然后意识就又被梦境覆盖,往复不停。苏曼婷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,虽然没到千锤百炼的地步,但也被男人开发过身体,她又先天敏感。所以,她早就体验过高潮的感觉。不过她觉得,这个事和文学作品中的描写是有出入的,起码,她没觉得高潮会有眩晕感。然而这次全然与往日不同的性爱,却彻底颠覆了她既往的认知。她一直认为,高潮只有在男人冲刺的时候能达到。即便是冲刺,也不见得每次都能到高潮。她从没想过,这种慢斯条理的抽插,就能活生生给自己干出高潮来,而且这高潮还不是一次,而是一波连着一波,就像海浪拍打着沙滩一样,先涌上来的海水还没退下去,后面的就又涌了上来。这种区别于冲刺时带来的高潮快感,频繁让她产生短暂的失忆,也就是脑子断片儿。断片儿时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,绝对比科普读物中的性眩晕更夸张也更真实。在偶尔的清醒时分,苏曼婷努力地感受着耿润峰在自己身体里的存在如此的满涨,连每一次抽插都如此清晰,尤其是缓缓抽出去的时候,膨大的龟头边缘,刮得花径壁上的嫩肉都一阵阵疼痛,而那疼痛中又带着异样的快感;转到插进来的时候,那迅捷而带有爆发力的刺入,那直捣中宫的冲击,让她忍不住唿出声音。苏曼婷甚至以为,自己的花径深处安了一个电路,而耿润峰那杆巨炮的终端,便是这电路的开关,只要一触及深处,身子就像通了电一般,全都麻了。强烈的快感从小腹深处发起,然后扩散到全身,连指尖、头皮都感觉得到。几次反复,这快感就像爆炸了一样,再次让苏曼婷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剩下了无助地摇头。「哥,哥,停……停一停,歇会儿,歇会儿,不行了……」苏曼婷只感觉体内像爆了一颗原子弹,蘑菇云顺着嗓子眼都要飞出去似的。抽了神智清醒的光景,她连忙两腿紧紧夹住耿润峰的腰,忙不迭地说道。耿润峰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,这也没多一会儿啊,才十五分钟,连冲刺都没有呢。过了片刻,苏曼婷把紧箍着耿润峰腰臀的腿放了开,耿润峰以为她又准备好了,于是又开始肏干。结果就两下,多一下都没有,苏曼婷就又把腿抬到了他的腰上。「哥,别肏了。我太累了,坐了四个点的火车……我也有一阵没做过了,你容我缓缓……明天,明天我让你好好肏.」苏曼婷连声求饶。看着苏曼婷满脸的汗水,和语无伦次的模样,耿润峰吧嗒一下嘴,把胯下大龙抽了出来。耿润峰哭笑不得,这不上不下的,也太难受了。自己撸吧,感觉有点太二逼了。看苏曼婷那样,自己还舍不得往死里肏.这不是随便约的那种炮友,俩人认识七八年了,扣出去她去帝都厮混的四年,耿润峰当初投入精力和情感也差不多三四年。再没感情,也这么长时间了……耿润峰向来是个恋旧的人,对时间沉淀下来的内容总是那么珍惜。看着苏曼婷还在抽搐的小腹,耿润峰舔了舔嘴唇,一狠心,进了浴室,把胯下沾的体液都冲了个干净。回了床上,耿润峰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。烟抽完,苏曼婷也缓过来大半。她直扑到耿润峰身上,对着耿润峰的脸就是一阵高密度的狂吻。耿润峰心想,我这刚把火压下去,你还勾火。这时,听苏曼婷柔声道:「哥,对不起,我太没用了。明天,我明天豁出去,一定让你肏个够。」这话让耿润峰心头一阵柔软,直接揽住苏曼婷的肩头,将她搂在了怀里道:「没事,我是伺候你,可你舒服为主。」苏曼婷固执地说道:「不!明天我一定让哥爽着。」「行,那明天再说。」俩人又温存了片刻,逐渐有了困倦之意。临睡前,耿润峰问苏曼婷:「刚才哥伺候你,伺候的爽不?」趴在他肩头的苏曼婷装做思考的模样道:「还行吧。」耿润峰听完觉得很不满意,又问:「就是个还行啊?那什么样叫不是还行,叫爽呢?」苏曼婷听出耿润峰话里淡淡的酸味,照着他脖子就狠狠亲了一口,松口后,草莓斑宛然:「盖个章,说明是我的了。」「肏!还能正经点不。」耿润峰连看都不用看,就知道脖子上起了红印,「你不怕你有嫂子了,叫她看着了吃醋?」苏曼婷甜甜一笑道:「那我不管!我哥这么聪明,肯定能解决得了这个事。」

耿润峰无言以对。苏曼婷一副得逞的小狐狸模样,趴在耿润峰耳边道:「刚才我觉着我哥吃醋了……其实,刚才逗你玩呢,全好评,五分。」听了苏曼婷这话,耿润峰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:「这还差不多,叫句良心话。」两个人记不得几点睡实的,但至少五点开外。这一觉,俩人就闷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,耿润峰觉得身上麻酥酥的,低头一看,苏曼婷正在用指尖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乳头。耿润峰哭笑不得:「你这坏孩子……」看耿润峰醒来,苏曼婷立刻翻身压到他的身上,一记狼吻,直接封了他的嘴激吻过后,耿润峰心脏狂跳,下意识地和压在身上的苏曼婷上下易位,用文学点的说法就是,他正准备颠鸾倒凤,结果手机响了。手机一响,耿润峰立刻断了打炮的心思,胯下一物迅速表达了谦逊的美德,低下了高傲的头来。这个问题绝对不能怪老耿,换任何人,听到他这手机铃声都不会有打炮的兴致。因为……这铃声太暴躁了,足以让人听过之后打人毁物。说起这个手机铃声,绝对是个漫长的话题,这个得从耿润峰为人处世的习惯说起。耿润峰一直是个喜欢装屄的人。对于装屄这件事,他向来是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。用他的话讲,装屄是种生活状态。让他不装屄,这比杀了他还难受。耿润峰还有句话,是这么说的:装屄,是要装给懂的人看的,给不懂的人看,那就是对着瞎子抛媚眼,白费劲。在耿润峰的认知里,装屄这个事,很讲究层次,也很讲究格调。通俗地讲,这个事叫屄格。耿润峰一直很强调这个问题。对于耿润峰,和他类似的人来说,屄格的高低,将直接决定在社交场合中,心理优越感的强度。若干年后,网上出现一红人,名曰花总。他笔下的「装屄指南」与老耿的理论不谋而合。老耿看完拍案叫绝,恨不得立刻将其引为知己。此为一则闲话当装屄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,所有细节都将成为屄格的构成。衣着用度,自是不用提,那都是必须关注的要素。娱乐爱好,也要能值得一提。就连手机铃声,耿润峰也不放过。他一直认为,这是个彰显高屄格的好手段,所以,自己必须得有区别于旁人。对于满街的凤凰传奇,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。于是,他弄出了一个只要响起来,就会引来一片回头率的手机铃声:朝鲜卫星上天时播报的电视新闻。随着朝鲜电视台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,苏曼婷顿时浑身一激灵,惊出一身冷汗来。看到耿润峰接起电话,苏曼婷才明白,那古怪的声音,是老耿的手机铃声。这让她觉得好像吃了蘸酱油的雪糕,味道怪得很。给耿润峰打来电话的,是老鬼。老鬼大名乔新明,不过他们那圈儿朋友里,没人叫他本名。这外号到底取自谁口,早已无从考证,不过所有人都认为,叫在他身上,异常贴切。这「鬼」,首先就是赞乔某人的高智商和高情商。用文词儿形容,叫多智近乎妖;用民俗老话说,叫粘上毛就是活猴。另外,就是说他那天马行空的思维,和常人不大一样。确切的说,他遇到事情,总能以独特的视角切中要害,直指本质。相传,乔新明被叫成老鬼还有个原因,就是他曾经住过离文官屯殡仪馆不远的地方。耿润峰素来牛屄闪闪,轻易看不上谁。乔新明,在老耿心目中绝对是个例外。能让耿润峰高看一眼的人中,首推这家伙。别的不为,就为老鬼那天上地下,无所不知的知识眼界。耿润峰本身就是个曾经沧海,身经百战的家伙。而老鬼,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虽然耿润峰嘴上不承认,但是心里却否认不起来。西红柿曾有一任做过公安局长的副市长。这厮名气极大。在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候,曾对下属说出过一句极为霸气威武的话。茶余饭后,耿润峰和他的朋友们讨论过这句话。大家一致认为,这话换成老鬼来说,才别样的贴切。那句话是:我看过的书足够把你们火化了。老鬼打来电话是要找耿润峰钓鱼。耿润峰心合计,我这也不能放着妞跟你钓鱼去啊,正犹豫着怎么跟老鬼说,冷不丁觉得后脖子一阵湿润,激得他打了个哆嗦。苏曼婷恶作剧式地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,让他刚刚降温的欲望,重新升腾起来。「我这边还有点事,钓鱼……哪天再说吧。」敷衍了两句,耿润峰赶忙挂断了电话。「你这孩子,居然敢撩闲……」放下电话,耿润峰便把苏曼婷按翻到了床上,接连的娇笑声,很快便变成了喘息声和呻吟声。正当耿润峰雄姿英发,昂首挺胸,再一次准备扬枪跃马的时候,他那败家的电话又响了。「我肏!这日子不能过了!」耿润峰边爆着粗口,边接起了电话。拿起电话,小耿润峰自然而然的低下了头,随着电话的持续,耿润峰暴躁的表情越发沉静。电话结束后,耿润峰深唿一口气,怔怔地坐到了床边,双眼茫然的往着窗外,涣散而无神。「哥,你有事?」苏曼婷怯怯的问了一句,「有事你就先忙吧。」耿润峰没有答话,转问苏曼婷:「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?」「走。我这次是出差。」「能呆几天?」「四五天?最少四五天,多的话可能一星期左右。」苏曼婷答复道。耿润峰嗯了一声,又道:「我有点事,得出去一趟。晚点回来陪你。」

苏曼婷乖巧的应了声,便摊开手索取拥抱,挺拔的胸脯上两颗乳头傲然,仿佛寄托了欲望的向往。耿润峰无心缱绻,草草拥抱,浅吻一记便离开了皇冠假日酒店。出了酒店的门,耿润峰叫了台出租车,便绝尘而去。催耿润峰放下妞离开的电话,是他一个朋友的妻子——准确的说,是遗孀打来的。他的这位朋友最近才去世。虽然耿润峰面如平湖,心中却波澜滔天。他怎么都无法想象,人会走得如此突然。他甚至能记起最后一次碰面,过午的阳光,和好兄弟那憨厚的笑容那次碰面……好像是去年入冬。一晃半年了啊……时间好快。这么好的一个人,怎么说没就没了呢?带着这个疑问,耿润峰迈进了戴平原的家门。戴平原的妻子孙虹,依然是那副拘谨、怯懦的模样,不因熟识而有任何改变。脸上黯淡的表情,昭示着她未亡人的身份。耿润峰知道,孙虹那拘谨的模样,绝对不是真实的她。不过她最真实的一面,耿润峰也没有见过,只是一个偶然,从侧面知道。屋子里的冷清,隔离了初夏的燥热。写字台上的黑白照片,记录着戴平原曾经的模样。他的人生已经定格,尘埃落定。看着老友的遗照,耿润峰久久无言。上过香,耿润峰问孙虹:「平原什么时候走的。」「快一个月了。」孙虹低头嗫嚅道。「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?」耿润峰有些不高兴,虽然语气中没有表达「他不让。临走的时候,特意叮嘱我,要我晚一些告诉你。」听了孙虹这话,耿润峰刚刚平复的心情,又起了波澜。他记不得,白事钱能不能补,脑子一热,直接从兜里掏出钱来,就要递给孙虹。钱临出手,他想了下,把零头剃了出去,只留了八张红色老头票。见耿润峰拿了钱出来,孙虹像个恐慌的孩子样,忙背起手,小步后退着耿润峰一把抓住孙虹的胳膊,掰开孙虹的手,把钱硬塞到了她的手里:「平原走时候没告诉我,这事我就应该挑你们理了。这个钱你再不接,就是打我脸了。」

孙虹拗不过,只得接过那皱巴巴的八百元,低着头闷不作声。到底还是耿润峰打破了沉默,他问:「平原到底是怎么走的,怎么这么突然?去年冬天我还和他一起吃饭,那时候还挺好的呢……」耿润峰问了好一会,才从孙虹嘴里问出戴平原的死因:尿毒症。「检查出来,就来不及了,三个月,人就去了……」说完,孙虹的眼圈红了见了这场景,耿润峰只能好言劝慰。待孙虹平定了情绪,她找出一本老式的日记本,和一个U盘,递给了耿润峰「这是平原临走前让我给你的。他说,让你替他做个见证,证明他没有错……」这两样东西本不重,可是耿润峰拿到手里却觉得沉甸甸。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书卷气极重的男子,坚定而自信的诉说……耿润峰知道,如果他不那么执拗,也许他的人生会通往一条辉煌大路。可是人生没有如果,所以他过得异常窘迫,并不如意。如今他已化作一剖黄土,却仍旧念念不忘自己的信仰,这是怎样的一份执念?耿润峰一声叹息。凭吊完老友,耿润峰准备离开,这时,一贯拘谨的孙虹却热切起来,非要挽留耿润峰在家里吃饭。认识戴平原好些年,在他家吃饭,就从没见过孙虹下灶。厨房里的活计,向来是老戴亲自捉刀。用老戴生前的评价来说,孙虹做出来的东西,仅仅是吃不死人而已。耿润峰自是不想吃那吃不死人的东西,于是婉拒。然而,孙虹拉扯的力度,和眼里的期盼,让他察觉了一丝异样。这时,他才发觉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,与此同时,他又想起了很多往事。比如说,他曾看到孙虹偷情的往事。想到这,他更觉尴尬,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戴平原的家。离开老戴家,已经傍晚临近,斜阳洒了耿润峰满身。背负着这金红的色彩,他选了班公交车,向中山广场驶去。他要到皇冠假日,去和苏曼婷汇合。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,耿润峰想到了一个笑话,是关于黑色避孕套的。营业员说显瘦,顾客说,朋友去世了,要安慰嫂子,黑色的显得严肃。想到这,耿润峰哑然失笑,他摇了摇头,把这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了个干净。看着戴平原的遗物,耿润峰心中百感交集。如今这个时代,几乎都在用电子产品记录信息,他耿润峰也不例外。长期使用电脑,或是其他电子产品记录信息,导致了提笔忘字。想写几个字,总得过一过脑子,甚至需要打开手机,查一查才能知道怎么写。而老戴从来不存在这个问题。尽管他也会用电脑记录信息,但是始终保留着用笔写字的习惯。正是这略显守旧的,不够与时俱进的方式,才留下了这本看起来像穿越了一样的本子。是不是应该可以昭示老戴的先见之明?耿润峰其实早就知道,电子产品记录信息不靠谱也不安全,很容易遗失。可是时代大潮的力量太大了,个人太过渺小,根本无法抗争。惯性像洪水一样裹挟着人向前走着,不容许你退后。有时候,明知是错的,可总还是给自己找到借口偷懒,结果导致重要的信息遗失。他赌咒发誓多少次,要改,结果依然如故或许,只有老戴那样执拗的人,才能坚守住一些东西吧。耿润峰暗自慨叹。路上,耿润峰又一次想起孙虹,那个看起来极为保守拘谨的女人。若不是亲眼所见,耿润峰绝对不信,她那样的女人也会在外面偷情。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?人不可貌相。众所周知,耿润峰不是什么善男信女,领女人在外面苟且,自是稀松平常之事。他万没想到,一次偶然,竟让他看到孙虹和别的男人开房。更为巧合的是,他居然与孙虹比邻……只隔一道隔音很差的石膏板墙壁。就在隔壁,耿润峰用耳朵见识了孙虹那摄人心魄的呻吟。遐想中,车到站了,耿润峰险些坐过站,抓住车开前最后一刻,向司机提出了下车要求。夕阳仅有的余辉渐渐消去,耿润峰眯眼看了看这落日前的盛景,转身进了假日酒店。敲开苏曼婷的门很快,可是耿润峰却没在第一时间看到人。等到门关上,才看到,一丝不挂的苏曼婷正躲在门后。苏曼婷本想俏皮的跳起来,扑到耿润峰的身上,可看到耿润峰非同寻常的脸色,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念头。「哥……出什么事了?」看着苏曼婷关切的表情,看着那纤弱的身体,耿润峰心中的抑郁稍稍舒缓,伸出手来握住苏曼婷的脸,轻轻摇了摇:「没什么。」「骗我!你脸色那么难看!」「真的没什么。」说完,耿润峰觉得这说法太敷衍了,又解释道:「一个朋友去世了,我才知道。有点不舒服罢了。」随后,他揽住苏曼婷的纤腰坐到了床边,长长的叹了口气。苏曼婷双手环住耿润峰的腰,用那并不丰硕的胸脯紧贴在耿润峰胸肋之间,头枕向耿润峰的肩膀,轻声问道:「很重要的朋友?」耿润峰想了想,点点头,只嗯了一声。沉默少顷,耿润峰道:「人生太过无常,虽然都知道未来不免一死,但是没有人能准确预知死期的到来。事到临头,就和烛火灭掉一样突然。」「所以,我们活着的人更要珍惜,是不是……」话没说完,苏曼婷火热的嘴唇就凑了上来,封住了耿润峰的嘴。苏曼婷的主动,点燃了耿润峰身体里的欲望之火,这火暂时性的烧去了他心中的阴霾。他舒展开身体,三把两把将身上的衣物除去,便把苏曼婷压在了身下虽然经历了昨夜的施工,苏曼婷的泥泞小路依然生涩不堪。几经辗转,耿润峰终于像个蹩脚的女司机倒车入库一样,把他的巨物送进了苏曼婷的身体中。只是一轮推拉,苏曼婷便像被射中了脖子的天鹅样,发出了犀利的哀鸣。耿润峰在床上,从来不急于一蹴而就,最擅长的就是精耕细作。即便不用吹拉弹唱这些盘外招,哪怕一路男上女下,都能让他玩得出花来。无它,就是节奏、力度、深浅的高精度结合。几分钟过后,泥泞小路遭遇了山洪暴发,搞得水连天水连地的,那桃源蜜穴,仿佛底下开了眼泉水。再继续下去,那啪唧啪唧的涉水声便传了出来,扎得人心尖都痒痒。苏曼婷大唿小叫自是不用多提,老耿也颇有几分挥汗如雨的觉悟,只是这一着状态,显然不如头天夜里,十几分钟就一泄如注了。耿润峰觉得很歉意,喘息略定,向苏曼婷道歉,说:「妹,不好意思,感觉不在状态。」苏曼婷眨了眨迷离的双眼,一丝清明回复,叹道:「已经很好了。哥,你不是非得把我弄得走不动才叫好状态吧?」苏曼婷这一问,让耿润峰忍不住笑了出来。更让耿润峰笑的是,苏曼婷要去卫生间清理身体时的举动:两手紧紧捂住胯下,分腿而行。看耿润峰不怀好意的笑容,苏曼婷狠狠瞪了他一眼,道:「我怕把你儿子淌一地!你都把我灌满了!」浴室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时,耿润峰的肚子也跟着响了起来。他这才意识到,该吃饭了。想到苏曼婷跟着也没吃饭,他有几分内疚。只是简单冲一下,所以苏曼婷从浴室出来得很快。看着拭去发梢水珠的美人,耿润峰道:「穿衣服吧,出去吃饭。你下面的小嘴喂完了,该喂上面的了。」

苏曼婷慵懒的回应:「我不下去了,好累……腿都是软的。让人送上来吧。」

于是,他们两个人选了足不出户的晚餐。自始至终,苏曼婷都没穿上衣服。耿润峰吃饭时,盯了苏曼婷光洁的身子道:「过去还真没发现,你有这癖好。」

苏曼婷脸一红:「才不是。就是今天想放松一下。」吃过饭,两个人没有急于继续盘肠大战,一起慵懒的躺在了松软的床上。柔和的床头灯给两人身上披了一层玉色。拥着苏曼婷,耿润峰拿起了戴平原的笔记。没等翻开,他又想起老戴那憨厚的笑容。平日里,老戴总是那副模样,只有在争论起时政和经济的时候,他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犀利。关于孙虹的出轨,耿润峰不止一次对老戴旁敲侧击,提醒他头上有了顶帽子,帽子的颜色很养眼。老戴总是笑笑,不做回应。只有一次,半开玩笑似的说,看破别说破。尿毒症……想来老戴的话里别有深意。「哥,你想什么呢?」苏曼婷的轻语将耿润峰拉回到了现实。以耿润峰的脾气,若是平素里这么问,他一定会说,在想你啊之类的云云。这一次,他本也想这么回答,可是又生生止住了习惯,转而老实的回答道:「在想那个过世的朋友。」「很重要的朋友?女的!」苏曼婷的话里有了几许酸味。「不是女的,不过的确很重要。」耿润峰苦笑,顺手捏了捏苏曼婷的乳房,惹得她一阵娇颤。耿润峰打开戴平原的笔记,翻到了最后一页。他很想知道,戴平原最后的岁月里,到底写了些什么。看着戴平原那笨拙得如小学生一样的字迹,耿润峰忍不住吐槽:这也是名校里出来的学生?看这两笔字,可真看不出他的睿智。这字,快和写「一师是个好学校」的将军一个水平了。正吐槽着,耿润峰看到了纸面上提到了自己的名字。细一看,才知道,这段文字是戴平原留给自己的信,亦或可以称作遗书,只是没写到独立的信纸上润峰我友:见到这个册子,料想你我已天人两隔。我叮嘱过虹,要我走以后,再把这个交给你。这里面,是我近几年的观察和体悟,还有一些假想和推测,其中有对有错。过去的,我已总结,未来的,我肯定是看不到了。经历前些年的错误,以及反思,我更坚定自己的判断。只可惜,我无法亲自验证。其实明知人死万事皆空,却依然放不下这点执念。虹是个女人,不想让她再为这劳心神了。跟我这些年,她很苦。所以,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。你我都明白,有些事看似离我们很远,却又和我们密切相关。这个社会就像一张大网,将我们牢牢的裹挟在其中,若有变化,我们都无法逃离。不敢妄言这些思考有什么大用,但是对于明理的人来说,趋利避害,还是有那么几分作用的假使它能帮你一些,那就当成我留给你的礼物,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应验,麻烦你替我向厉老师道歉。不过,料想你应无需如此。人心叵测,最好不要让这个册子落到一些人手里,比如乔新明。那样会让事情变得复杂。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够复杂了,不需要更复杂。很庆幸有你这么样一个朋友,在这个人情如纸的时代。不然你不会看到这些文字。不想矫情说什么来生,那本也虚无。算了,有点累了,就说到这吧。永别了,兄弟。看过戴平原的遗书,耿润峰鼻尖微酸,忍不住一声长叹。「他……文才真好。」俯在耿润峰胸口的苏曼婷赞道。「不好就怪了。北大的高材生。」耿润峰合上戴平原的笔记,放到了床头「哥,我发现你的朋友都那么厉害。」苏曼婷看着耿润峰的眼光里多了许多崇拜。耿润峰苦笑:「厉害么?他经常失业。」「不至于吧?」「怎么不至于?和那个北大出来卖猪肉的有的比了。其实,他根本不需要混这么惨,谁让他和他导师闹掰了。在这个时代,谈什么良心、理想、信仰,太奢侈了。一点不扒瞎,他要想进政府机关,就是他老师一句话的事。」「他的老师那么厉害?我怎么感觉我大学老师弱爆了,当初给我们安排实习单位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。」「愿意给你们求人,那还算不错的,起码还帮忙了。撒手不管,你找谁说理去?」耿润峰说完,俩人同时沉默下来,保持了高度的默契。少顷,又是苏曼婷打破沉寂,问:「哥,你睡过多少女人了?」耿润峰翻了翻眼睛,想了半天,说道:「忘了。」苏曼婷娇嗔:「你说说你多色,这得多到啥程度才能到记不住的地步。」

「记数字是最没品的,有什么意义?质量大于数量。」耿润峰认真道「哦?那我在你睡过的女人算高质量的么?」「当然!国优品质!」耿润峰侧目盯着苏曼婷道。苏曼婷吃吃地笑了起来:「骗人。我还算高质量?我胸那么小。」听苏曼婷这么一说,耿润峰坐起身子,一本正经道:「妹子,你这么说就不对了。看问题,不能孤立的看,看女人也是如此。我们都说胸大是美,这要有度。审美不是简单的符号或者标志,没有额定的标准。有不少女人,说是一米七大个,苗条,胸大。这听起来,够女神了吧?其实当你真正看到她的时候,你会发现她的比例并不适称,很难谈到美感。还可能因为罗圈腿,或者腿型不正,或者其它方面的瑕疵,而破坏整体的美感。拿你来说,你骨架小,还瘦,很难想象,你长了一对大胸能是什么模样。我敢保证,绝对不美观。」看耿润峰侃侃而谈的认真表情,苏曼婷笑靥如花。「哥,你就知道哄我开心。叫你说得我像天上下来的仙女一样。」耿润峰玩笑道:「行。不是天上人间下来的就行。」苏曼婷一愣,旋即小拳头捶上了耿润峰的胸口,两个人闹做一团。闹罢,耿润峰说:「你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。」苏曼婷看着耿润峰的眼睛道:「你是想说,我变了,是么?」耿润峰嗯了一声:「过去你守身如玉的……」耿润峰的话没说完,留了白。苏曼婷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。她笑:「哥,你今天用词好文明啊。过去你可是说我护屄如命。」耿润峰没接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曼婷。苏曼婷收起了笑容,缓缓道:「你想知道我这几年在北京都发生什么了吗?」

耿润峰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:「如果需要揭开旧疮疤,就别说了,说了你难受,我也难受。」「不,我要说。」苏曼婷固执地抬起头,表情变得很难捉摸,「疼也说。压在心里更难受。其实我就是傻。明明是人性,是最基本的需求,却非要认为是可耻的错。到头来,我才是最大的笑话……」耿润峰一言不发,默默地听着苏曼婷的倾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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